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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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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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在地府折断的指甲伤口处, 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光凉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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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声音轻到几乎都听不见：“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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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说？”崔珣冷笑一声：“难道你被困荷花池的时候，没听过？你敢说, 你的心里，没有怀疑过？若你真的没有怀疑, 为何除夕夜那晚, 太后明明出了蓬莱殿, 去参加守岁宴, 你为何不去见她？因为你不敢！你害怕自己一直敬爱的母亲, 就是杀害你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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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你胡说！”李楹捂着耳朵, 她情绪彻底爆发：“我阿娘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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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嗤笑：“她为什么不会那样做？你以为你阿娘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吗？你的姨母，是她同胞阿姊, 仅仅因为想送女儿进宫，侍奉你阿耶，就被你阿娘鸩杀，对待姐妹都能这样残忍，对待女儿就会格外心软吗？你阿娘她不想重复汉朝戚夫人的结局，于是选择溺毙亲女, 以此扳倒皇后，这很难理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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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李楹已是泪流满面：“你胡说！我阿娘不会杀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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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讥诮道：“她是不想杀你, 她只是在她自己和你之间, 选择了保全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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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没有证据, 你不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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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谁敢去找证据？”崔珣咄咄逼人：“况且有些事，不需要证据, 你只需看看，你的死, 到底对谁最有利，你便知晓，谁才是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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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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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让郑皇后后位被废，阿娘顺理成章成了大周皇后，继而又成了太后，大权在握，势倾天下，而若她没有死，阿娘一个商户女，根本斗不垮毫无过错的郑皇后，更无法成为大周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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