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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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遣了宝星下车查看，半刻，宝星折返，说道：“不知道是在执行什么公务，里头闹哄哄的，梁小姐好像是被吵醒了，正坐在大堂沙发那儿发呆。我想进去跟梁小姐打声招呼，马打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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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手掌搭着膝盖，阖着眼，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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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星拿不准是什么意思，等了一会儿，楼问津伸手把车门打开了，让宝星不用跟，他去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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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吊着一盏老式水晶灯，大理石地面反射灯光，晃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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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不意竟会此时碰见楼问津，见他西装革履，自己抱着手臂的双手不由合得更紧——她穿一条法式白色睡裙，袖口与领口绣有蕾丝，裙子并不暴露，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到底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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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她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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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则平静地问：“怎么在大堂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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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撇过眼，“电梯不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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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稍站了站，看见对面餐厅门口站着个警察，依稀是梁稚提过的，宋亓良的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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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楼问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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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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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梁小姐乐意继续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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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轻嗤：“少来装好人。要不是你，我也落不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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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不置可否，就这么站着，不催，也不走，像是叫她自己裁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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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终究站起身，“我东西都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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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叫宝星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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