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扰了。”说罢返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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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手指轻抚凤褂领口的刺绣，啧啧赞叹：“别的不说，这绣工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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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睨一眼，“这裙褂一定所费不赀，楼问津哪里来的钱？不都是我们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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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看一看梁稚脸色，立马收敛笑意，“也是，要是头家还平安无事，阿九你结婚，想要天上星星做冠冕，头家都能搭梯子给你摘下来，哪还轮得到姑爷借花献佛地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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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懒得纠正“姑爷”这称呼，让人继续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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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发齐备，兰姨取下凤褂帮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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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镜自照，镜中人如月，皎洁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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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看得两分失神，兰姨连喊三遍她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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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却见楼问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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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为了搭她金错银镂的凤褂，他穿一身香槟色的西装，极显得身姿高挺，清峻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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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也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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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时间竟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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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如初次相见，六年前的七月，午后酷热难当，她约了朋友去吃冰，刚出洋楼大门，树底下走出来一位少年人，白色短袖衬衫之上，绿透的凉荫与光斑隐隐晃动，几如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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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呆了，不自觉停下脚步，好一会儿才想起问一旁的古叔，这是谁？古叔说，是公司一位罗厘车司机的亲戚，来找头家谋个差事。她又问，叫什么名字。古叔说，楼问津，阿九小姐你叫他阿津就行。她又问，是哪几个字？古叔又说，楼船夜雪的楼，迷津欲有问的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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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这么多，就是想听楼问津自己开口，这样凉玉生光的人，很难不好奇他的声音听来怎样。偏偏古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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