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良久，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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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同样有一扇拱形圆窗，靠窗摆放一只白色猫脚浴缸，与她在梁宅的几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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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将浴缸进水龙头打开，再去卸妆洗漱。洗过头发，包上一顶浴帽，将自己浸入浴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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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忽将整张脸都埋进水中。闭气至氧气耗尽，肺叶发疼，这才抬起头来，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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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去床上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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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精疲力尽，几乎阖眼便要睡着，不似过去这一阵，几乎总要失眠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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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睡着前一刻，她抬手揿灭了台灯，翻个身，任由自己沉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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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仿佛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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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听见窸窣声响，和沉闷风声，骤然惊醒——热带地区时有暴雨，窗户忘关，要是雨飘进来，怕要淋湿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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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预备起床去关窗，却在这一刹那悚然惊觉，床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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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呼吸沉缓，夹杂些许酒精气味，和几不可辨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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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楼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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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稍松一口气，但下一瞬，却隐约分辨楼问津似是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紧跟着伸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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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梁稚几乎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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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动作一顿，方继续前伸，揿亮了她身侧床边柜面上的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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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黑暗，柔和灯光亦觉得刺眼，梁稚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却见楼问津正看着她，几分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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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要做什么？”楼问津平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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