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门电铃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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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姑爷到了。”兰姨赶忙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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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兰姨跟在楼问津身后进了门。梁稚瞥去一眼，楼问津着白色衬衫，衣袖挽在腕上，遮住了小臂上那两排牙印，不知处理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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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走到桌旁，先将一只方条礼物盒递与古叔，“不知道今天是古叔你的生日，临时准备的礼物，勿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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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叔有些别扭，不大想接。之前楼问津答允支付梁家开支，属于公事公办，可收了他的礼物，就成了私人交情。他佩服年轻人有手段，但要他就此承认楼问津做梁宅的新主人，那还是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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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仿佛料算到了，并不感到难堪，将礼物盒随意往桌上空处一放，仿佛表明他送了，礼数也尽到了，收与不收，就与他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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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拉开椅子，局促地笑笑：“姑爷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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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不尴不尬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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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事发以来，楼问津头一次在梁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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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倒是寻常——楼问津办完事来找梁廷昭汇报，到饭点自然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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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梁稚千方百计地要挤到楼问津身边去，一顿饭吃得非常不消停，好似自己胳膊抬不起来似的，这个要他夹，那个也要他夹。剥不开的虾，切不动的牛排……统统扔给他。楼问津也耐心，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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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梁稚现在想来，他所有的有求必应，应当都只是表象，诚如勾践卧薪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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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只有兰姨招呼吃菜的声音，此外无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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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叔时不时望一眼楼问津，梁稚猜想他大抵是想问梁廷昭的事，但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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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见一盘子醉蟹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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