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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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回科林顿大道，楼问津叫宝星和司机都回去休息，今晚不必再听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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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都走了，楼问津站在院里的树影下，低头抽完了半支烟，又拉开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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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过一条街，玻璃车窗上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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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天地黑沉，汽车仿佛在向着一条没有尽头的末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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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时，不眠不休，只在中途加了一次油，最终于凌晨四点左右，抵达了位于雪州巴生港西南方向，约五英里处的新邦利马华人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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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州也下过雨，进坟场的路一片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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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将车靠边停下，沿着湿泞的小道，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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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一座坟茔，挨靠得密密麻麻，天还未亮，坟场里一片瘆人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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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滑亮打火机照明，挨个挨个的找过去，最后，在三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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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一座墓碑，上方篆刻文字：谊父葛振波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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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间和左边的两座墓碑，却无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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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临时，天还是黑的，找不到购置贡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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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各点了三支香烟放置在墓碑顶上，以代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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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袅袅，楼问津垂头默立许久，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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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两座无字碑之间，在一地泥水里双膝跪地，满怀愧疚地深深低下头去，良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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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梁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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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兰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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