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姑爷，你看要不要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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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一看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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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眼皮沉重，试了又试，才勉强睁开，眼珠转了转，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楼问津，和站在他身后，一脸担忧的兰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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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天光黯淡，亮着台灯，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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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无力，皮肤都在发疼，一种鼓鼓刺刺的痛感，她蓄了蓄力，费劲地抬了起来，将楼问津一推，声气微弱地说：“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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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无恙时都没办到过的事，此刻自然更无可能，她仿佛在推一座山，山自岿然不动，自己却把最后一点力气都花光了，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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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低头看她，倾身，拉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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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稍顿，移到她睡衣的领口，她下意识去捂，手被他攥住，停了停，轻轻地拉开，那隐约是个安抚的动作，仿佛叫她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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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放弃抵抗，因为实在体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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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解开两粒，一只水银温度计从领口伸入，插入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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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这时候探身问道：“阿九，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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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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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急忙去拿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楼问津伸手，兰姨便将水杯递给他，自己则拿过了旁边那只枕头，从梁稚后背掖进去，垫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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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伸臂搂住她的肩膀，使她稍稍坐起，将水杯送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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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头，楼问津稍倾水杯，方便她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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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杯水一饮而尽，从梦境深处蔓延而出的干渴总算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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