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丢下毛毯便要走,楼问津第一时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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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膝盖惯性地抵住了沙发边缘,伸臂往沙发靠背上一撑,转头恼怒看他:“不要每次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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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手里没拿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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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正要发作,楼问津大拇指轻轻摩挲了她一下的手背,“阿九,听我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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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什么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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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却又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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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等了又等,没耐心了,手掌一撑,正要走,楼问津低声开口:“我谊父有酗酒的毛病,为此耽误了不少事,他最后出事,也是死在这酒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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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顿了顿,在沙发边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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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极少主动提及过去的事,上一回还是她问他要那柄巴朗刀的时候,可也只是寥寥数语,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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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无数次想戒,赌咒发誓,或是叫我把酒瓶砸碎,或是把钱都给我,身上不留分文。可戒不了两天,酒瘾犯了,去借去偷,也要把那一口续上。最长一次戒了一个月,然后把应去进货的钱全部拿去买酒,我放学回家,看见他倒在房间里,地上一地的酒瓶,差一点把自己喝死。那一次之后,他就放弃了戒酒,说人生在世,都活一个瘾字,吃喝嫖赌,烟酒茶糖,男女情爱,甚至热衷赚钱,都是瘾……栽在自己的瘾上面,也算愿赌服输,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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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似乎是第一次,楼问津一口气同她讲了这样长的一段话,虽是聊他谊父的事,但语气平静,不见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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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垂眼去看他,黑暗里只能看见大致轮廓,但她能够感知,他目光也是罕见的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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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梁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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