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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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同沈惟茵喝着柠檬水，翻那册子，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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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明白两人大抵是来她这里说话的，便把那册子留了下来，笑说外头账还没有理清，自己先忙去了，请她们两人自便，有需要唤一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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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是红姐招待贵客的地方，乌沉沉的木家具，屏风嵌了墨绿色的海棠玻璃，窗边条案上摆放铜香炉，燃着一支细细的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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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放下水杯，看向沈惟茵：“茵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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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茵神情晦暗，片刻，才极为艰涩地说道：“……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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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茵同屈显辉结婚六年，一直在暗地里服用短效避孕药，但最近半年因为失眠严重，未免与安眠药同时服用而产生副作用，她先遵照医嘱，停服了避孕药。前一阵回吉隆坡，屈显辉强行与她同房……［*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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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假晚了两周，我用验孕棒测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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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一时手足无措，显然这样的大事远超她的人生经验，她陡然为此前自己拿这种事同楼问津开玩笑而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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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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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茵摇头，“若是留下来，我这辈子真就要与屈显辉彻底绑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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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是医生，你应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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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知道了，恐怕会去杀了屈显辉。”沈惟茵似乎是想苦笑一声，但那表情摆出一半就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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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望着她，坚定说道：“必须告诉维恩。如果你不想留，他是唯一可以为你安排手术，还不会走漏风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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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茵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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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情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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