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真的吗？你和沈伯,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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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当时……当时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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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极力瞪大了眼睛, 眼泪还是忍不住滚下来, “……你把这件事, 从头到尾跟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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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出声的是楼问津，他想坐起身, 可稍一用力, 那伤口便痛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只得喘一口气, 仍旧认命地躺下，等那一阵神经撕裂的痛感过去，“……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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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和我没有关系？”眼泪大颗地从她惨白的面颊上滚落，她向着病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却在即将对上他的视线之时，又仓皇地移开，“……我总要知道，我父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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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梁廷昭比谁都清楚，她性格究竟有多执拗，她今天不知晓真相，一定不可能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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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着楼问津的面，那便与忏悔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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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闭了闭眼，“六三年，我从老家漳州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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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忍痛低喝：“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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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却说：“爸，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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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津目光望向她，低声开口，声调里几有恳求的意思：“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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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稚看他一眼，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而后盯住梁廷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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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年，梁廷昭从漳州老家出发，自泉州港登船，前往南洋投奔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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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船行速度较慢，时速不过十来节，需得耗费一周，才能抵达目的地。船上娱乐项目有限，只有棋牌室二十四小时开放，梁廷昭消磨在茶烟缭绕的棋牌室里，认识了两位同样打发时间的牌友，戚平海和沈康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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