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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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相貌是很好认的，前世易鸣鸢并未见过程枭，但年少便负盛名的少年郎被比作天上的金童玉子，总是众人交口称赞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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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曾问过皇帝舅舅，“既然说画像都难画出探花郎相貌的万中之一，那他究竟是长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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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陛下戏称，要不是程卿身体健旺，我朝怕不是要出史上第二个卫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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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失笑，彼时还当是玩笑话，原来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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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再生出多少得见故人的喜悦，顷刻间火光四起，在空中爆裂出五彩的痕迹，光华璀璨，焰火展如瑶池仙境，小火星迸发的声响在易鸣鸢耳边鸢晰可闻，现在到了放花炮爆竹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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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也是死在了一个烟花四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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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舅舅常说，比之冥顽不灵，只知道满嘴道义却无行动的大多数新科进士来说，程枭属于难得一见的稀世人才，有一双鸢明眼，能看出世间百态沧桑，他心中更多的是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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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萧咏柃杀父弑兄囚姊，百官闹过几场，都没能有什么效果，直到程枭去跪，去骂，去上书直言，引得无论是京中，还是前些年外放时所在的州县纷纷递交了万民书，才真正起了抗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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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了萧咏柃称帝的时间，也招致了杀生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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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弓刑，是用坚韧的牛皮制成的粗弦勒在脖子上，活生生勒断半根脖子，是不能呼吸，只能像个破风箱一样呼哧急喘，是被扔到上京最繁华的街上，对着高墙黛瓦，看着烟火漫天，自己却再不能干涉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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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干了血，流干了泪，气竭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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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咏柃说，为庆祝新帝登基，城中喜兴三日，烟火不能断，奸臣尸首不可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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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你离开的那晚，人间为你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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