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 第23节

;梧枝观察程枭的神色，看到他眉间渐深的沟壑，到了这时方才明白为什么易鸣鸢要在他的名字上大大的画一个圈，她还当是公主见色起意，总算有了动心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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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家走下来，见程枭比他人都要快的反应，此刻便知晓了他并不是一个空有皮囊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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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程枭转头赶人的梧枝连忙行了一礼，出声把程枭叫住：“这位郎君，若是京中有人以债负质当人口，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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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役偿债[2]的部分程枭背得很熟，他下意识回答说：“那自然是仗责一百，再人放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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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枝点点头接着道：“若是那人乃位高权重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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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听到这颇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太阳穴突突一跳，这才正视那位背着烛火的女使，声音不可避免的染上烛烟，略微低沉的回答掷地有声：“若是贵臣，抑或是天家，也是一样，立偿之，奏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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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凭空而来，事情发生在两年前，即使消息传递不便，可这事就赶巧发生在通州，他们这群举子日日夜夜研析各种刑案作为考题，不知道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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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这案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的亲生姨父，一辈子插科打诨的过，临了老了犯下错，侵街[3]占了他人的屋舍，陛下也只是高高拿起，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轻轻的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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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姨父年纪大了，去通州待几年“服役”也就过去了，欠的钱也由他这个做侄儿的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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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朝中争议了几天，最后是这个结果收场，于是谁也不好再继续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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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好指着陛下的鼻子说他这件事做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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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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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程枭也沉默，谁都没有把话摊开了讲，可他就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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