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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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煎熬，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只能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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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易鸣鸢在他转身时拽住他的衣摆，请求道：“你往后能不能多回来，我用饭时总是一个人，绿凝和泉章都不肯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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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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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脑子里，一整日都是易鸣鸢落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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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枝被随意丢弃的花，飘飘零零卷入无尽的风雨，狂风听不见她的呐喊，雨水也不会怜惜这纤弱的生命，所以她只能忍受，追随，然后在肆虐的喧嚣中等待命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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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很少掉眼泪，也不会诉说自己的苦楚，最最放肆的，也就是醉酒时小心抱住他，纵意又克制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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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不由笑出声。她转身躺回床榻，闭上眼慢慢地想，她方才也不算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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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易雪霄的义女前，她并非什么孤女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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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父有母，生活无忧，凑巧与程枭胡诌的那般，是个商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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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依稀记得，他们所居之地依河成街，细水潺潺，临脚便是往来的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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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春日，娇边的繁树上会盛放接天的禾雀花，花苞若雀，似万鸟巢栖，妖娆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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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子孩童们常在此嬉耍玩闹，易鸣鸢亦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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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一次，那对街的小郎君提溜来一木雕栊槛，得意地同她炫耀：“我这雀儿能唤会动，比之你发上的死物不知强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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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物，说的是易鸣鸢压在发间开的正好的禾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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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放下手中正摆弄的柳枝，转眼？向栊槛内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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