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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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改完了？”齐老前辈愣了一下，“昨天可是天都黑了咱们才散的。你确定没听错？或者那书童没传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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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顿了顿，还是说：“应该不会吧？我肯定不会听错，还特地去看了下，周围几间房的前辈都在更衣洗漱了，应该不大可能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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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见晨一下清醒了：“打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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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外面天色，想到某种可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穿衣服的动作都无意识变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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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昭怕是特意来这一遭的，这要是去晚了，岂不是一屋子同僚都要看他们出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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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小董的小年轻还没反应过来，边端着装着温水的铜盆和毛巾进屋，边问：“师父，真有人能做到这般程度？这一晚上时间，刨去睡觉的工夫，连卷宗都不一定能看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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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你懂什么，人家那水平，哪里需要看全卷宗？”见小董还是想不通，就说，“你就想想，为师平日教你的时候，挑个错处，指点两下，还需要特意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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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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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他就懂了，平日里师父骂骂咧咧说他“朽木不可雕”的时候，压根就不需要准备，随口就能说出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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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狄昭可比他年纪还小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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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恍惚，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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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都到的时候，看到大理寺这间衙署公房里还没什么人，顿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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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左右看看，全是平日一个个喊起不来的熟人，他笑眯眯地问：“都到了，今儿倒是都起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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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李画师行了个礼，大家也齐齐跟上，又面面相觑讪笑道，“这不是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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