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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干脆在他面前坐下,小声问:“你也很久没有和朋友们一起聚会玩乐了吧?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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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钺仍旧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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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当然也知道,他睡着了,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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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祝青臣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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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歪了歪脑袋,认真地看着李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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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我也知道。宫里死气沉沉的,所有人都很怕你,看见你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动不动就下跪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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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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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带着我,还有一群好友,漫山遍野地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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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带着他们一起打仗,打赢了就开庆功宴,可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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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我和好友们说话,你就坐在旁边,也不肯过来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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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跟我说,你过得一点都不好;膳房主管还跟我说,宫里都几百年没办过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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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明明是最爱热闹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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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瘪了瘪嘴,抬起头,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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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寝宫,除了堆满锦被绒毯的床榻,其他地方,竟都朴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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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的帷帐、掉了漆的桌案、桌案上陶制的茶壶,浑然不像是帝王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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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李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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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低下头,闷闷地问:“李钺,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比照着鳏夫过日子吗?那我岂不是罪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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