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明显，连带着铁链也哗啦啦地响动。卡洛斯窝在床边，神智不清地微微摇头，好似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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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缇涅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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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方才还显得十分懒散的小魅魔，为何会忽然变现出极端的痛苦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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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试图探究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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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能做下去，因为小魅魔抬起头，短暂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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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说是清醒的一眼，忽然爆发出的某种折磨似乎压垮了他的理智，但也因此逼出了灵魂更深处的东西。刺开懒散温和的表面，露出笔直坚硬的、可以划伤他人的内里。不像魅魔，只会让人想起凶猛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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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很少做决定，总是会给人一种让他做什么都愿意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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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决定了什么，便谁也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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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用力闭了闭眼，把理智找回来，“抱歉，我现在可能有点害怕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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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克制，乃至近乎冷漠地无视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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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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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仿佛不愿意更多地展露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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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水牢就开始害怕水，所以大概是这脆弱体质又开始犯某种病的缘故。鉴于之前出现的怕光怕风毛病，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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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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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小小地吸了口气，好看的眉皱起来，颇有些担心自己得了恐水症——可他应该没被奇怪的东西咬过——除了那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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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吸血鬼身上有病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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