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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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欲言又止，跟上傅应呈的脚步，进了楼道电梯口，才开口说：“那个，把你车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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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傅应呈声音很淡，“又不是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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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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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这么合理又这么欠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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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里又稍微地，轻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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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电梯，季凡灵每走一步都发出酷滋酷滋的声音，她垫起脚尖踩了踩，发现鞋里进了不少水，跟海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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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今天她还穿了条能盖住脚面的长裤，垂到脚跟的裤腿也全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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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感觉黏着并不舒服，季凡灵心不在焉地，随手拎着裤腿往上拽着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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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湿的布料被拎起，宽阔的裤腿下，露出纤直的小腿到膝盖，因为常年不晒太阳，明晃晃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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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视线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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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落在她小腿……一条蜈蚣一样狭长的，斑驳的，陈年伤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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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看到自己腿上的疤，心里咯噔一声，嗖的把裤腿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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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和电梯门反光里傅应呈深邃的目光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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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脸上没什么情绪，就这样隔着反光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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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恍惚他又站在女装店的试衣间外，听到店员们窃窃讨论她身上的伤疤，“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你不知道多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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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季凡灵突然冷着声音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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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回神，偏头看向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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