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157节

天命，那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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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一直都是为她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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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误以为她出了车祸，失魂落魄地冲过来，紧紧抱住她的时候，他说的不是“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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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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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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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唯独不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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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看傅应呈得到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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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看他傲慢自大无所不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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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以为傅应呈人生得意，应有尽有，没有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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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是因为她，让他这么多年，被万人仰慕的光鲜背后，一直活在漫长不见天日的痛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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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胸膛剧烈起伏着，短促地喘息着，好像没有办法呼吸一样，茫然地垂下眼，强忍着鼻腔里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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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克制不住地去想，却又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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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真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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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死了的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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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呈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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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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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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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坐在地板上，屈着膝，深深埋着头，木然又缓慢地伸手进口袋，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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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妹妹，没睡呢吧，在干什么呀？”听筒里传来苏凌青快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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