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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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都紧绷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对抗住，心里快要决堤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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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飞机在轰隆隆的闷响中冲入云端，她身处全是陌生人的机舱，去一个陌生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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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里竟然不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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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自己是要去见傅应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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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跨国航班，遮光板统一拉了下来，乘客几乎全程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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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机舱里，充足的冷气吹得人浑身冰冷，11个小时，她都没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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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后，她出了机场，接她的驻外办事员周道客气，一见到她就问：“季小姐，你的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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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灵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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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托运的行李，忘了取了吗？”办事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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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行李。”季凡灵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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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孑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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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员似乎已经是个老巴黎通了，在车上一直热情地给她介绍法国的景色，推荐给她好吃的餐厅，吹嘘九州集团在法国的业务多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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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没有意义的嗡响，一直在她耳边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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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抬起眼，车窗外是沉重晦暗的沉重云层，空气潮湿闷热，铺天盖地的大雨泼在车窗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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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下很久了吗？”她低低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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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从昨天晚上开始下的，”办事员挠了挠头，“哈哈，是下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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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喜欢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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