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敛压下眼中冰冷的杀意，安抚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钱嬷嬷故意设的局，她要害皇嗣，顺带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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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霁瞳孔倏地一下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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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知不觉干在脸上，成了两道难看的微白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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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声音渐沉：“殿下慈悲心善，这一局是数只猫狗、两名侍卫、一个婴儿、一位妃子，无论是哪一方出事都能让殿下无法原谅自己，自卑愧疚就是被控制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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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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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霁死死看着江敛那静如古井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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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厨的手臂、挨饿的宫女太监、何才人的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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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无数让他愧疚得压在心里无法自拔的事情一一浮现，深夜的内疚在这一刻变成无边的冷意，冷得他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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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霁知道自己脑子有问题不讨喜，也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很多人讨厌，所以他浑浑噩噩的活者，所以他渴望父皇的疼爱，他从不曾、也不想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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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伯仁……”他用力拽住江敛的衣角，声音在颤，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那一句话你再教我一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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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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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抬眸望向远处的石榴树，平静道，“或许更准确的总结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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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霁沉默片刻，忽地抬手狠狠擦干脸上的眼泪，然后大步往案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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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满了凌乱的白纸，纸上到处是豆大的墨点和凌乱的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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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看着沈无霁一团又一团地把纸抱到地上，然后认真地铺好宣纸，像在太学上课一样，再认真地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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