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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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隆一顿, 停下了脚步，但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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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宇就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我知道你心死如灰，但那些明明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将士们, 他们该从军, 该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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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隆猛地回头盯住他, 鹰眸锐利，“他们？我问你，你可知道祁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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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宇怔了怔，苦笑一声：“不仅是祁森，多少将士被迫落草为寇, 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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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敢拿这和我谈？”海隆一脸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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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对朝廷、对沈周如的种种波澜不惊, 如今听到这些话, 终究是忍不住怒，骂道：“飞鸟尽，良弓藏，这个兵我海隆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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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宇垂眸，叹道：“我知道你在暗中接济他们, 我也知道大家都过得很苦, 可若不这样，情况恐怕更糟糕。太尉说得好听, 其实就是个摆设, 朝中重文轻武, 若你我还有几位尚在守城的老将军全退了, 将士们只怕就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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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隆胸膛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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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手回头望向天空, 瞳孔颤着，又气又怒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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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章望宇所说, 这个朝廷这个国家，为将为兵就是给人当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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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章望宇确实选择了明哲保身，但若不是他一力扛到现在，只怕武官的地位处境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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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现在还愿意见章望宇、愿意跟他说上几句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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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望宇低声相劝：“领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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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灾内乱，各方将领动不得，京内尚能外出的几人又早就失了血性。上次剿匪你放了祁森，这次领兵你还能培养出几位年轻将领，就算不为天沈，你也想想跟祁森一样落草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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