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边泛起鱼肚白，冰冷的晨光落在陆昃脸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过，二月十五将至，我要先去一趟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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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楚休明恍惚中分出一缕神智，回想起他来一线天途中遇见的凡人小贩已经在路边卖起香烛纸钱，“……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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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简短地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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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平日里架子端得很足，对谁都是神棍坑蒙拐骗式的笑眯眯，偶尔正经两秒，然而从他口中道出的正经话往往比胡话更加惊世骇俗，比方说他方才自称休祲剑仙，楚休明信与不信都艰难无比，还处于三魂没了七魄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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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彼时的陆昃敛了笑意，神色寡淡，拂晓天光之下，他苍白得像一张纸，仿佛有谁用看不见的笔墨在上面题了密密的字，笔法力透纸背，不知是不是错觉，楚休明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窥见了满纸悲戚落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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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休明讷讷道：“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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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淡声道：“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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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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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默契令楚休明压下所有的好奇心，老老实实跟在陆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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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样莫名令楚休明难过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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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先开了口：“我要去的地方在南方，步行是赶不上了，去六合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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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深山老林里爬出来的土包子楚休明叶知道，六合塔乃是六界共同设立在九州大地上，方便修士往来的传送阵，无论仙妖鬼魔，只需交付一定灵石，便可以在各地所设六合塔内自由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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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便利了大多数修为不那么高深，无法支撑长时间长距离跋涉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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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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