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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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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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打草惊了蛇，你再想查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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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裴怀恩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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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说：“所以才要辛苦厂公，替我在二哥那里周旋，别让他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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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恩闻言住了脚，缓慢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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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囫囵个的站在这里么，因为你有用。”裴怀恩不再隐晦，直白地对李熙说道：“你猜那些破损坏掉的棋子，都被丢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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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总不能是阴曹地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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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恩面上不变，只说：“六殿下，你既已回了京都，就要恪守这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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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在天家，应当知道天家既无父子，也无兄弟。你要时刻记着，在这京里，无用之人便如草芥，是最下贱的东西，可以被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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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顺杆往上爬，讨好地说：“就算我是一株草，一棵藤，有厂公这么棵大树让我乘凉，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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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恩只管温温地笑，阖眼说：“我算什么大树，只要圣上下道旨，我就没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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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谦卑，语气却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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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远远看着裴怀恩，忽然意识到，原来裴怀恩早已厌倦了跪在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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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说着自己是圣上的一个奴婢，心里恨不得自己就是圣上。李熙暗暗想到：或许裴怀恩这个人也是藤，但是棵毒藤，迟早能把被他攀附的那棵大树绞死，爬到真正的万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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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恕说得对，待承乾帝一死，无人能压得住这棵毒藤，晋王不成，齐王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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