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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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义身体突然前倾，眼眸紧锁在对面人身上：“对面的德加画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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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不由得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那也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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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莫知义直接打断了他，“我以为你来是想帮我们找人的，要是你一直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那我就一通电话知会施家人，说你好能耐，在赤诚相助的人面前也满口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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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呼吸一窒，满眼的不可置信：“莫会长！你这是什么话，谁骗人了，你这这这...可不能含血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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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激动，声音自然也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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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莫知义没半点惊慌让步：“一个买了次等临摹的人，难道会有心思和能耐按时间给德加的画作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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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哆嗦着嘴唇，没想到这刚一开盘，他的底牌就被掏了：“谁说那是次等的！那可是六年前我们施总为了布置翻新的办公室，特意从一个西洋古董商手里花八万美金收来的。虽说跟原画的价值没法比，但在临摹画作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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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莫知义的尾音上扬，像是翘起的狐狸尾巴，“我记得施总外间的那张办公桌是杜特助你的吧，那里也挂了一幅《圣罗马诺之战》，怪就怪在你那幅好像才值八万美金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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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蹭得起身：“会长大人！你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你...你是古董商贩、鉴画名家吗？你说值八万美金就值八万美金？信口雌黄，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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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义听到这咄咄逼人的盘问却是笑了，俊眉朗朗之下是掩不住的嘲弄：“杜特助，你当我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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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特助惊得一抖，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像一张锋利的网，逼得他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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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强撑着：“我，我可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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