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命从来不该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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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恒从没想过，会在湛云葳的梦中，遇见年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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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是一个和煦温暖的春日，仙山上下在给越家的小姐越怀乐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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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仆从都拿到了灵石福袋，唯有后山的禁地，那个破败的院子里，今日连吃剩的冷饭都忘记了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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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从清晨开始，身体再次出现了异样，躯体抽搐，背部突出，像是肉瘤，又像是尖锐到冲出皮囊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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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不堪，哀求着越之恒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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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活下去，可最早那个原本是他们“祖父”的人，早就告诉过他们：生来邪祟之子，便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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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邪祟之子能活得久，纵然他们不会入邪，可他们本身就是邪气本体，往往不到及冠之年便会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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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家老爷子冷冷看着他们：这就是命，你们得学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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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温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如此冰冷，两个还未彻底长成、看上去分外瘦弱的半大孩子，像繁华锦绣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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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手里拿着屋里唯一一把柴刀，对着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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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恒砍下去之前，听见仙山另一头的欢声笑语。入眼是荒凉的院子，记忆里是不知多少年被关在阵法中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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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的结局，亦是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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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才是命，亲人不认、亲娘不要是命？被圈禁着像个畜生般长大是命，还是砍死自己亲姊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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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哑女，手里的刀，砍向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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