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送过别人帕子,仅很久以前有一回,与朋友出去金乌大街上,正逢边关凯旋而归的官兵,路人们送水送物,锣鼓喧天。她凑热闹给一个长相英俊的小将,递了条手绢擦汗,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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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莹说:“这条手帕是我的。”心里有点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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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莹是个自小的颜控,譬如对桃花风流的奚淮洛,对洒落不羁的悦悠堂主乌千舟,还譬如当时一眼隽挺的边关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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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才三年多过去而已,他……肩膀宽阔变厚了,身板更硬朗稳健了,而当年那醒目的脸庞上,多出了一道刀痕。像是刀尖从他脸颊划过,之后愈合过程中又在烈日风沙下暴晒,便留着了一条暗沉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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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全无印象呢,只是这么一细看,才把先前的模糊样子浮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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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牧攥了攥粗粝的手掌,他这三年多来自然变化许多。亦从正八品的边军役宣威校尉,升至述职后刚提了衔的正六品昭武校尉,都是拼命赚出的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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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兀地将那沙场上的勇气拾掇起来,应道:“是芃儿你的。”叫出谢莹这个久远的乳名,仿佛却半点不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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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端起了花盆,执着地说:“这花送我必珍惜,但我即刻要启程去边关,带去路途迢迢。骁家世代镇守边关的将门,早已粗粝习惯,唯恐京都娇养的牡丹去了边疆水土不服。再来京都述职也不知何年,更或战死沙场,到时交还不便,就还是放在你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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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莹望着沉甸甸的花盆,似乎听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可这话她也反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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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庭州府那地儿飞沙走石,男郎们糙野健硕,动不动就要披挂跃马上阵。连浴桶澡池这些怕是都没有,沐个身子得去原野上的露天湖里,京都的贵女细皮嫩肉如何消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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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这意思是把自己送给他的花,又送回到了他“喜欢的女子”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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