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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先是极致的暗,只隐约瞧见一些物体大致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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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智能系统捕捉到有人进入,自动开启全屋灯光。线灯如流星般由近及远地亮起,射灯散落柔和的光柱,整个房间霎时如同从暗夜翻转至白昼,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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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言终于看清楚了房间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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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她林知言的个人藏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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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她出版的画册,本本没有落下;陈列架上搁置着她《山海》系列联名的周边,地上甚至有一尊半人多高的《山海境》概念手办;而墙上则挂着几幅画,在慈善晚会上竞拍出去的《盲》与《静》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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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签名,她试用过的一代助听器和二代助听器,她去试点做听力测试时随手画下的草图、用过的纸笔,甚至是她不小心遗落在试点的那只浅粉色保温水杯……全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这房间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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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充斥着某人狂热得近乎病态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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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普通人不会为这番景象震愕,林知言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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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退一步,凹陷的腰线磕上书桌桌沿,上面有一本立着的硬壳书啪地倒下,吓得她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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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才发现那不是书,而是一本厚实的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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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封面上有很漂亮的、凸起的金色古典藤蔓式花纹,大概被经常翻阅的缘故,边缘都被磨得起了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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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言怀揣着侥幸翻开相册,只一眼便猛地合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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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里是她,全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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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述就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没有解释,任由林知言一点一点剖开他三年的秘密。哪怕是钝刀凌迟,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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