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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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示意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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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姜泠硬着头皮，推开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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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推门而入，她就闻到冯茵茵身上浓郁的脂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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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也很闷，熏得人脑袋有些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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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泠走进来，冯氏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转瞬，那满是敌意的情绪又被她很好的掩藏下去。女人披散着头发，乖顺地跪在桌案边。书案前，步瞻身量端直，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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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风拂过，稍稍卷起他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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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的书房内，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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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笼着姜泠素净的衣衫，只于她眼睑处投落一层淡淡的影。即便见着夫君与其他女子共处一室，她也是十分温和从容。没有嫉妒，没有质询，更没有愤怒。她就像一个不带情绪的死物，让人无法从她的神色上窥看出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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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瞻目光不咸不淡，从她身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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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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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茵茵跪在一侧，不知是不是装的，双肩轻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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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料想哪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都会心软。然而，下一刻便听见步瞻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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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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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身子一抖，面色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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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瞻提起笔，未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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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从内推开，又从外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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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茵茵身影狼狈，隐没于这一袭空旷寂寥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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