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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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抿着唇，尽量不在这等场合表露出半分不适当的情绪，可那只手，那紧绷的手指，却又在微微打着颤。他隐忍着，将委屈尽数吞没在腹中，就在其牵着卞玉、欲迈上正殿之时，忽尔嗅到一阵旃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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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极淡的，却极为熟悉的，令他忙不迭抬首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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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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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都与江南一般多雨水，夏秋之交尤甚。步煜眺目望去，目光穿过重重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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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着于那人影重叠交际之处，正相携立着两道极为朴素的人形。那是一对男女，一袭素衣，站在人群最远处，正在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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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后，他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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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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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二人唇角似乎翘了翘。不等步煜去察觉，那笑容便就此冲淡在这一袭雨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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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未走进坤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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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男女撑着伞，站在烟雨朦胧处。有风轻拂，扬起他们的发丝与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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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安静，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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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步煜的目光也放远了些。周遭那些喧嚣的铜锣之声转瞬不见，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寸寸漫过莹白的宫阶。少年的眼前只剩下那两个人，与这一方明白的、澄澈的天地，目光交触的一瞬间，他竟不自觉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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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漫天，白雾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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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爱与恨串联成线，都在这一瞬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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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仪们声音高昂，歌颂着吉时。椒花一片片，被雨水冲洗得葳蕤崭新。姜泠揽着身侧男人的胳膊，并没有看完全部的婚仪。就在司仪们再度唱诵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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