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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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言，妇人眼眶中泪水再也止不住，清泪划过脏灰的脸，冲出两道泪痕：“造孽啊！造孽！我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考上举人，给他凑够盘缠，让他赴京赶考，可他怎么就、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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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嚎啕一声：“不要我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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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兵卒听到上司密辛，都面面相觑。有机灵的，互相使了个眼色，匆忙矮身通风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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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呼吸微微一紧，若这事属实，那章平前程自此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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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属实，挑着昔大人在的日子，将这对母子送来，也能给章平找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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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这是得罪了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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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咏起早去了陇西的练兵场巡视，章平陪同。”旁边，耶律尧不知何时也下了楼，他说得轻描淡写，“待会这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一来，情形会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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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恨不得给章平来一榔头的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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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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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握住妇人的手，温声问道：“夫人和章大人自幼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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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妇人被牵进了驿馆院落，她就是个乡野仆妇，在官家面前，还是会不自觉忐忑，“他和我一条街上的，自小书读的不错，家里就把我许配给了他。成婚五年，都是我操持家务，他专心念书考功名，那时候虽然清贫，但他待我也好，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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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三年一考，宣榕算了算近几年殿试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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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九年前，乾泰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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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哽咽：“是……蜀地多山险峻，出一趟远门难，我本以为他死了，才这么多年杳无音信。钱又给他读书、凑盘缠了，好容易七八年再攒了点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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