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谢旻先回答她的需求：“过几日我差人送来，你要用便用，姑父他们最近在推赋税变法，表姐你不走公主府是对的，太多人盯着了。我没什么事……没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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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是这么说的，但脸色实在难看得不像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强撑的苦楚，外人在时，还能勉强粉饰遮掩，而此时佛堂外暴雨如注，佛堂内并无外臣，如豆油灯照得他侧脸明暗不定，仿佛生了裂纹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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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微微蹙眉，将账簿合上，轻声问道：“是和楠楠吵架了吗？你不是带她来江南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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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吵架。”谢旻摇头，“这几日江南腹地，武林举办群英会，各江湖宗派云集，十年一次，据说有不少高手不少宝物，有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她对这些感兴趣，我就让她去玩玩，她蛮开心的。是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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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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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很轻声问他：“那……朝堂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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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也不应该。自古世家和皇权相抗衡，但阿旻却是皇权和世家结合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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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在位时，狠削世家，得罪天下，为舅舅铺路，让他娶了世家女，怀柔为上，广赢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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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旻的母舅家助力颇大，特别是萧阁老被贬、萧妃被褫夺封号后，三位皇子，无人能和阿旻争这登顶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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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谢旻像是被按入深水，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脸色透出一股迷茫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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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字在他嘴里反复咀嚼几遍，才犹豫吐出：“如舒公死了，但没死，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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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剪水般的眸子微瞪：“你喝口热茶，慢慢说，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去终南山祭扫了吗，遇上玄异之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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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终南山也传些奇门遁甲、玄学之术，但总不至于能让如舒公他老人家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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