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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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直愣愣半晌：“……阿姐你早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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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将佛经归位, 淡淡道：“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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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表现这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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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语气难得咄咄逼人：“你魂不守舍的, 我方才心里做了很多坏打算, 就还好。而且恕我直言, 京城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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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胀的权利催生怪物, 扭曲的欲望磨灭人性，很正常。处于那个位置，一个人不再会是他自己, 而是……那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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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木然着脸道：“那确实。父皇不知此事，其余人也不知道。我实在没人可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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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问他：“楠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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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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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知。宣榕微微蹙眉, 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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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大感怪异：“姐你居然不劝我告诉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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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脸上不是愉快的神色：“然后呢？她性情禀直, 定会状告舅舅, 让他废后——先不说有无证据、可好查办，就算板上钉钉, 这种程度的事情也最多禁足吧？她事后怎么办？她要怎么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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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谢旻噤声了。半晌，他头疼欲裂地道：“我没想这么多, 我只想到如果她知道了, 得恨死我。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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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权利的伤筋动骨, 原来他也有力有不逮、力不能及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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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揉揉眉心，犯愁：“倒不一定会恨你。”但恨皇后是在所难免, 这是死局, 她想了半天没想出好办法, 叹了口气：“这事等我年末回京再议，那些被你母后贬斥出去的刑部官员, 有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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