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落了批红。谢旻神色也有些倦怠：“不怎么，我也不知道她发哪门子疯。我脑子有点乱，再看会禀奏，姐你先喝茶吃点心，待会你想问什么我再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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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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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剩余奏折处理完毕，谢旻冷静了，也端起一旁侍从新沏来的茶，抿了一口：“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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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默然片刻，问道，“怎么突然要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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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本来母后就一直逼我立妃了。但最近这般突兀，是因为楠楠说想嫁给我。榕姐姐，我都打算放她离开了，但她说想嫁给我，哪怕是为妾——她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真的会让她作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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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微微一愣。飞快想通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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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成与不成，无非是各方平衡，各有得益。闻环本就是太子心腹，嫁女能让他官复原职，即使为侧妃，也是先行成婚，给足了脸面，自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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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品阶不低，对于这个儿媳，皇后能勉强入眼。也不会大张旗鼓反对，再磨一磨，便能同意。但对于顾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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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惊疑不定：“舅母怎么同意楠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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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犹豫片刻，还是道：“两位舅舅在太原犯过旧事，我稍加利用了一番。但具体怎么同她交涉的么……”和母亲撕破脸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神色厌倦：“这段不想再赘述了，表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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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眉间微蹙：“你打算过上一阵再册立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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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站起身，走到门前看雨落，半晌道：“嗯，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吧。闻氏贤良，不会为难她，正室为尊，也没有谁敢压在她头上——哪怕、哪怕真的有一天，就如表姐你所说，年少情谊恐会磨灭，废后大事我也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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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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