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她思索清楚这是何意，顾弛又道：“还有一事。你觉得，凭借宣大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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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甩出刀鞘，打晕谢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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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体贴。”顾弛阴阳怪气赞了句，又接着道，“他会猜不出我还活着吗？他只会比郡主你更早知道此事。他作壁上观，想借我的手除去褚后。郡主，这帝都权力中央，所有人都对你好，不意味着他们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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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听他瞎说。”耶律尧不耐烦打断他，“他们就不能是因为怜悯顾弛，知道他不会对谢旻真的下死手，暗地放水让报仇吗？他倒打一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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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微微一笑：“凡事都有万般解释，昭平你信什么，就是什么。我胡言乱语，你可以不听的。比如你还记得那年游春，有小吏抱怨吗？哦我记得他们抱怨的原话是——‘刁民，都是刁民！得陇望蜀，贪心不足！本是不能吃饱穿暖，如今温饱了，又想不劳而获，等着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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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顾弛严词批判，还温和耐心地对他们这群学生解释，官府朝廷，本就要引导民生，让百姓得温饱、知礼节。若是制度得当，不会有懒惰之人，若是制度不当，那天底下都是无所事事的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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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顾弛却道：“当真很有道理。济慈堂是送了一批人各自成才，安身立命，可不也有赖着吃白食的吗？白费劲干什么呢，由着他们自身自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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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圆缺，月满则亏，此长彼消，你无法顾及方方面面，无法一个决断满足所有人。想渡万人，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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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啊，你总是这样心软，任何事情都想有回旋的余地。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两军相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宿仇难消，狭路相逢，总要报仇见血——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圆满都能两全的。”顾弛微微一笑，“你哭什么呢，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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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宣榕并不是在哭这些，她哑声颤道，“您不该是这样一个人，您……不该是这样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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