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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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在另一边惊疑不定，呼号开口：“顾楠？！说话！顾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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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应答。倒是耶律尧轻笑了一声，在滴答的血滴声和血腥味里，他这低沉的嗓音让顾弛一震：“好像脖上没有脉搏了呢。如舒公，你听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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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武功本就顶尖，自然清楚，隔壁确实只剩了一个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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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顾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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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女儿一死了之的是他。如今，失魂落魄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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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仿佛能透过黑暗，看清他的神色，嘲讽道：“不是你让她去死的吗？有什么好难受的。前几天是谁说还不如养一只狗的。你把她逼死，不就能成全你的不屑洒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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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内心犹如烟烧火燎，一时失神，居然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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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耶律尧直起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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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离开，是噗通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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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被扶住脖颈探脉的顾楠，因为无力支撑，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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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耶律尧的脚步也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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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黑暗，侵蚀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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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弛觉得很冷。在终南山的陵墓里，久年多雨潮湿，爬虫黏腻逡巡，都没有过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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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很茫然地想：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终于连仅有的女儿都要失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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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很细微的一声抽气响起：“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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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虚弱的声音，像是从失血的昏迷里醒来。顾弛立刻惊醒回神，狂奔过来，隔着栅栏，几乎要把脸塞进缝隙里，他焦急道：“你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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