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年前如舒公案发，我崩溃，但不至于绝望，因为当时我已陆续做出了点实事，知道这条路是有迹可循、可堪走通的。最开始的慌乱过去，也就能自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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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七年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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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其实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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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尘世间不该如此，倾轧掠夺，不过一方侵蚀另一方利益。无论是强对弱，官对民，或是传统意义上父对子，夫对妻，或许都有些许这种意味。弱势者无法伸冤，甚至不知他们可以伸冤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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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反复怀疑自省，我这种想法，是否也是一种偏见愚昧，一种自行其是的狂傲，一种妄想打破规律的不合时宜，在把自身想法强加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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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默不作声听着，忽然打断她道：“不是，没有。你很好，这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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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轻轻道：“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救一个人就好了。哪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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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度，微微俯视，能看到耶律尧浓密的长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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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尾收起一个精妙漂亮的弧度，方才泛起的红意还未完全消退，越发像那摄人心魄的妖，轻轻道：“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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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一愣：“我没有救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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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耶律尧忽然笑出声来，他这一笑极为肆意，十多年尘封的光阴化为他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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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亲手救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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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为了有朝一日，有资格立你身侧，而努力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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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怔愣，又听见他仰头轻笑：“所以，我说你救了我，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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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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