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但对于西凉这个潜伏在沼泽之地的猛兽，大齐皇室和朝政群臣们，显然都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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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穷追猛打”恐怕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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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掌握了机巧之术的国度，蛰伏苦厄之地数百年，对肥沃耕地的垂涎，恐怕不是一两场败仗能够浇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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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直入其腹地，伤其根本，才能断绝他们再次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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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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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都的仲秋季节，堪称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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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蓬松，垂挂天际，湛蓝的天逐渐转深，但依旧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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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是国宴，更是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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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宴请群臣之前，齐帝都习惯在太庙告慰先帝先后，说些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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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早几年龙椅坐得压力大，基本是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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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偷偷上香，哭文官合起伙来欺负他，哭小金库没钱，想兴修一点寺庙给外甥女祈福，户部卡着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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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辈们日渐长大，也参与进皇家祭祀，谢治才端起帝王架子。像许许多多的历代帝王一样，秉告一年家国大事，朝政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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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终究戴上了属于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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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站在恢弘肃穆的太庙殿内，同所有人一起俯身跪拜。而最前侧，舅舅明黄龙袍，身姿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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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恍然之间，却能够回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谢治抱着她，哼着小曲，不成调子地唱着：“绒花儿飞，出宫墙，遍天下，青衣游马，畅快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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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若不想昏庸残暴，那他永远也做不到畅快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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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天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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