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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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还有汪露曦没吃完的零食和饮料，要清出去，然后断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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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走前把她双肩包上的“凤啾啾”挂在了客卧门把手上，这会儿就在门上晃悠着，那是她辛苦辗转收来的，不知为什么留在了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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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走过去，盯了半晌，然后狠狠一拳砸在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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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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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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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从未想过自己离开家的前一晚竟是这样的光景，他好像个苟延残喘的逃兵，又好像是前人留下的遗物，破败而饱经沧桑，就那么孤零零存活于战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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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迷幻又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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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坐在客厅地毯上，一夜未睡，坐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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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有可能，什么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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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飞机，还有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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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去给随身行李装箱，装了一半，又懊恼地将行李箱踢远了，原地站定，沉默许久，拿来手机，打开和汪露曦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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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住之前那个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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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样编辑信息发送，可还没来得及打字，屏幕画面却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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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的长语音先他一步发了过来：“袁北袁北，快递昨晚就显示签收啦，你这人怎么回事，收到快递也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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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不自觉地，肩膀松泛了半分，他完全没听到汪露曦说话的内容，只觉得好像有汹涌氧气重新自头顶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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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从滚水里捞起来了，沥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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