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抬手就去扣盛枝郁的手腕，但那破损的茶托却轻转了个方向，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刻的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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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的血一寸寸染红了记忆里的那束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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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枝郁，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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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枝郁笑了一声：“顾先生，不用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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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本该只是他人生阶段里的一个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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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予以温暖，还有虚无缥缈的，对爱情的寄托，十年后成了狼狈过去的刻印，存在即昭示着他曾经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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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经历足够，彻底释怀时，一切就会随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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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那么爱我，你只是希望我替你去爱过去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顾望舟。”盛枝郁轻描淡写，“你只要装作不知道，我可以如你所愿，可以去爱连你都不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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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语调转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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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偏偏察觉到了，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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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攀至顶峰，在将将推为暴怒时，顾望舟却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落到他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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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他觉得这只手像将他从深潭里牵出来的稻草，可这根稻草却又绕在他脖颈上一圈一圈，成了绞刑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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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窒息感攀升的时候，顾望舟清楚地看到盛枝郁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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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连你都厌恶你自己。顾望舟，你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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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顾望舟抬手抓住了盛枝郁手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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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左手，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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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枝郁略一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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