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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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远眺的视线转过来，似乎有些意外，随即莞尔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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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般有心了。”他温煦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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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心里也升起惊异，讶然回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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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大名，只对杨斐说了一次‘阮阿般’的小名，昨日在车前道谢时自称了一次。荀郎君竟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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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郎君站在流水边，天光透过浓厚云层，河面点点粼光。他病中清瘦，人却不为病势所困，意态平和娴雅，神色从容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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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站得近，风把大袖吹得卷起，拂过阮朝汐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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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觉敏锐，感到一阵山风裹挟着细雨丝吹过来，风里带着山里特有的草木清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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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并不完全是草木泥土清香，风里还带着幽淡的药香。那是浓烈苦涩的中药气味消散，最后残留的一点余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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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除了草木清香，和浅淡的药香，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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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怀疑是自己身上袍子溅的血点没有洗干净，怕病中的郎君闻到血气引起身子不适，往旁边挪开了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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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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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曲们快马疾奔，这回有了明确目标，傍晚前便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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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就地收敛，入土为安。”为首的部曲双手奉回那副赭色衣袖，又奉上一只木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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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收敛尸身时，这只木簪刚巧从身上掉落，或许是娘子天上有灵……仆等便做主，把发簪带回给阮小娘子，以后也好做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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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双手奉过染血的木簪和半幅衣袖，珍重收起，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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