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啦啦吹进来，驱散了满室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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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是书房角落处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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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处的小石锅里，惯例温着一盅酪浆，一盅药汤。早上药汤已经服了一大半，酪浆却始终温在锅子里。温到现在，奶香溢满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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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问询白蝉，“今日的酪浆还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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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起身拢袖，垂首回话，“一直在灶上温着，随时可以呈上。但方才听阮阿般说，每日早晨的酪浆不必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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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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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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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瓷盅送到了阮朝汐的面前，荀玄微示意白蝉打开碗盖，熟悉的香甜气息弥漫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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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继续亏欠于我，不肯用东苑准备好的吃食。如此你倒是不亏欠了，却可有替我着想过？我身为坞壁主，将你接进我名下的云间坞，就是为了让你小小年纪，在坞里不吃不喝，硬生生饿死自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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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盯着瓷盅里的甜浆，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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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郎君总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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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阳光笼罩下的千里海面，洋洋辽阔，却又平静如镜面。人并不轻易显出高兴，也轻易看不出不高兴。莫说狂风暴雨，就连轻风拂过、水面微澜的场面都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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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想起他那句语意平淡的‘可有替我着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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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细雨的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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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其实想，云间坞地广山阔，她自去找吃食，野菜鸟鱼，不会饿死的。但话未出口，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在坞主面前提这些，会是了不得的冒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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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然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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