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nbsp;杨斐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这件事，他过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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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斩辰之事，郎君至今未发话。”杨斐无奈摇头， “牵扯到南苑家臣的去留事，我等外人不好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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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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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臣的去留……燕斩辰这回犯下的错，竟然严重到要驱逐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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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阮朝汐沿着墙边回廊往东边厢房的方向过去时，眼角余光忍不住地瞄向庭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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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的话语声音虽然低，燕斩辰习武耳聪目明，哪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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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地瞧见，从早到晚动也不动的瘦削少年肩头忽然抽动了几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细小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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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燕斩辰在水洼里猛地转了个角度，突兀动作里泄露出紧张和惧意，仿佛寒夜里受伤的小兽，往东苑紧闭的院门方向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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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杨先生替斩辰……求个情。”他艰难地道，“斩辰、斩辰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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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的声音带着嗟叹，隔着门板传来， “你以为我没替你求过情？你当我午后去书房，在里头磨了半个时辰作甚？该说的，能求情的，早说尽了！你与其赌气发狠地跪在庭院雨里请罪，倒不如直接去敲书房的门。是留下还是送走，趁着郎君还未歇下，叫他给你一句准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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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阿般，往这边走。”侧边的白蝉低声叮嘱一句，提醒阮朝汐脚步莫停，“郎君怎么处置他，和你无关。别多想，也别多嘴问，回去房间好好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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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沿着长廊往前走，边走边不住地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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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斩辰是南苑武学天赋最高的少年，性情也最为倨傲，在东苑小童的面前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只偶尔和霍清川多说几句话。这还是她头一次瞧见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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