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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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愕然，“什么西北边的山里。我没看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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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也惊愕了，“你难得爬高，竟没看一眼后山？那你在树上张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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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语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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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气爬上了高处，看似左顾右盼，其实始终留意着树下围住看笑话的童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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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反唇相讥，“你日日往树上爬，爬那么高，你倒是说说你在看什么？东苑天天有人犯错挨罚，你不住东苑，总归牵连不到你！每日东苑的热闹瞧够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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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耐心告罄，直截了当说： “没瞧你们的热闹。有时看后山，有时看坞里，有时只是坐着吹风，总归往远处看，不会留意看近处。东苑西苑吵来吵去，罚来罚去的，都没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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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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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那句‘总归往远处看，不会留意看近处’落在耳里，他忽然想起昨晚杨先生饭后散步，随意和他笑谈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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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你机敏过人有辩才。但天下辩才何其多也。你啊，需得多往远处看，才配得上你的机敏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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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的后脊梁背忽地炸起起一层薄薄冷汗，还在想，阮朝汐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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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在书房练字当时，荀玄微就坐在书案对面，开窗看了眼天边的卷云，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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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浓厚压低，从西北方向而来，今日西北山中或许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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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是她阿娘临终前手指着的司州方向。她们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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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已经落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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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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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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