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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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不在多和快，而在体味精髓。落笔可以放慢，每写一次，体味横折勾转的不同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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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声提点，随即笔尖往下，落在密密麻麻、上个字紧贴下个字的几行字迹上，提笔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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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练好字，不必过于爱惜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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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一张新纸，覆于长案上，和缓劝诫，“落笔不必顾忌纸张，初学时字写大些无妨。阿般，你需这样想：你落于纸上的字迹本身，比承载字迹的纸张绢帛，要贵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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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换了一只新制的紫毫笔，示意阮朝汐执笔，由他引领着，写下一个大而舒缓的‘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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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制成一尺八分长的新纸上，只在中央写了一个大字，四处皆是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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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震惊地盯着只写了一个字便弃置不用的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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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示意白蝉开书柜，从楠木柜里取出一沓新裁的大纸，放在阮朝汐面前，纸张足有半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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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取出一只檀木长盒，里面放置了大小不等的四支紫毫笔，四支霜白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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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不缺笔墨纸张。若是纸张不够了，笔不堪用，白蝉自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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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盒合拢，推到阮朝汐面前，问她，“你冬日功课繁重，并不比东苑的武课轻松，人须得吃饱了，才能专心进学。现在可愿多用点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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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的目光盯着半尺厚的练习白纸，轻轻地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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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默然点头，把琉璃盏里盛着的细饼拿过来，接着刚才咬下的小半块咬了一口，又捧过今日的酪浆，打开了瓷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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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的哎哎痛叫声从早晨持续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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