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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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无奈地牵着他去正殿里寻曹老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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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孙总不能跟臣女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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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里摆放着佛龛，曹老太妃缭缭青烟里哄着小曾孙，“湛奴乖，晚上和曾祖母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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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不喜浓重的香火气味，又哭闹着要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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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哄了半个多时辰，老太妃清静惯了，被吵闹地精疲力竭，最后在女官的劝说下，阮朝汐逾矩入了寝殿，跪坐在卧床边，老太妃抱着曾孙盘膝坐在床上，小皇孙在曾祖母的怀里沉沉睡去时，小手还勾着阮朝汐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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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时分，一轮半圆皎月悬挂于殿外树梢。月光映进寝殿，映亮了幼童无邪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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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动作极轻地把自己的小指从小皇孙握紧的拳里抽出，孩子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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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沉了。”她轻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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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太妃怜爱地抚摸怀里的曾孙，低低地叹了声，“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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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不知该回什么。寝殿里随侍的女官也都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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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妻妾尽数赐死的事，早已传遍了皇宫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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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太妃问，“太子还在太极殿外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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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跪着。圣上滔天大怒，至今未平息。”角落里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老太妃……可要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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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问什么？”老太妃叹息说，“我只是皇帝继娘，占着太妃的名头，吃好喝好，留这条老命安稳念经过日子，还不够？下次再劝的人打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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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静悄悄的，所有人低眉敛目，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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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抬头看看月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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