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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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从围墙边走开，跪坐在葡萄藤下。木长勺里的酪浆香气扑面，热腾腾的白雾笼罩了面庞，掩饰住眼角泛起的雾气。她抬手飞快地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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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使君，白鹤娘子那边当真没有办法？”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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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萧昉直截了当道，“我们这边三司议定，讲的是证据律法。一旦牵涉到后宫宫闱，天子家务事，谁管你有理无理，讲究的只有一个圣意。白鹤娘子和皇后娘娘，看圣意偏向哪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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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也温声劝说，“你先脱身。白鹤娘子那边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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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捧着瓷盏，垂眼望着热腾腾的乳色淡酪，“你骗我。等我脱了身，你不会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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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动酪浆的长勺动作停了停，若无其事继续从炉火里抽出一根松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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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娘子昨夜和你说什么了，张口就是我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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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和我说了一样的话。叫我先脱身，出宫了再想法子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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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对我说谎的时候，没有三兄这么驾轻就熟，显露出难舍伤怀，被我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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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不置可否，长勺往瓷盅里倒了半盅淡酪，奶香扑鼻，轻轻推到阮朝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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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法子。先喝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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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昉停了笔，视线炯炯，饶有兴致盯着这边争执。荀玄微不疾不徐倒了一盅酪浆给萧昉，趁他起身接的时候，直接把他赶到院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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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院门外，响起不甘的拍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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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状还未录完，怎么倒先把我赶出来了！你们兄妹吵两句嘴也不能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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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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