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在面前，清晨的光线从头顶小窗映照进石室，铜镜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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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之前明显瘦了。失去几分少女的柔软明媚，眉眼间泛起凛冽冷意。乌发如云，飞仙高髻更加凸显五官的清冷气质。她直视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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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捧来满盒的珠玉，细细地装点她发髻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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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步摇，东珠耳铛。掂起一支玉簪，即将插在发髻间时，阮朝汐开口说，“换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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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惊疑地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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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玉簪。”阮朝汐盯着铜镜，“换一支精巧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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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簪插在发髻间，几人把她扶起，一左一右搀扶出去石室。许久不见阳光，骤然出现在晨光下，刺激出一层薄薄的泪雾，她猛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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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拿黑布把眼睛蒙住，当心伤了郡主的眼。”在旁边指点的内监是东宫心腹，名叫石康来，她日日听他传话，声音也听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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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几百步，石康来叫来步辇。阮朝汐被搀扶着坐在步辇上，摇晃出行中途，双目见光的刺痛褪去，她一把扯下了蒙眼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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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沿着宫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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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松柏堂，云龙门，沿着直道往北，过尚书省，前方宫道往左便是万岁门，步辇却转往右去了，过了掖庭，沿着东边建春门长道拐去了皇城最北面的华林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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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精致大庙远远地出现在视野里，前方大雄宝殿巍峨矗立，后方园林修建众多供奉灵位的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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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细小的汗从白皙额头边渗出，被她抹去了，手指用力撑住了步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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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带她去净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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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郡主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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