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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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自己也察觉了哪里不对，乌亮湿润的眼睛里带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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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从她手里轻轻抽衣襟布料，人想要坐直起身，斟酌着语句想和她提起，却又怕惊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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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朝汐的手里空了。她不满地低头看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等他说话，柔软的身体依偎过去，重新牢牢地攥住他身上衣料，下巴又搁在他肩胛上，温暖的鼻息重新喷洒在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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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说？或许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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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的声线放得格外和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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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量不重，略加抚慰便可以消解了。放轻松，闭上眼，就当你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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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层绡帐被人从里拉下。里外两层的皱褶处仔细地抹平齐整，流苏一丝不乱地捋好坠下，把卧床里遮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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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帷帐里安静了好一阵，才又传来安抚轻哄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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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慌……身子不必绷得这么紧。睡着的人都会放松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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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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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里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小兽般的呜咽，再传出声音时，问询话语带了隐约笑意，“出了许多汗，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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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细喘的声音倏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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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一阵后，荀玄微轻声哄她，“是我不该问。你看，我的手在这里，随你处置，就当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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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在昏暗里睁开湿漉漉的浓睫，咬住了他递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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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少人的水榭岸边传来大群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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