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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来,跟着这位师傅,咱去大殿,待会你第一个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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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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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跟着爷爷走,其他亲戚都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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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进大殿高高的门槛,香炉生烟,金身神像庄严肃穆,大师指了一下神台上摆着的一对杯筊:两瓣月牙形的小木块,示意他去拿,请神问仙时要掷杯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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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一看,糟糕,他也忘了提醒沈钰该怎么弄,他这孙儿新时代高材生怕是不懂得这些仪式,每个杯筊上有一平面和一凸面,投掷在地上,就能显示出不同的占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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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平一凸,叫作“圣杯”,意为请示之事可行,神佛应允;两个都是平面,叫作“笑杯”,意为事态不明,神佛主意未定,再请示;最不好的结果就是掷出两个凸面,叫作“阴杯”,意为此事不可行、神佛不允、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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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沈老爷子已经练就了很巧的手劲,每年一投掷,就是准准的“圣杯”,诸事可行,神佛皆允,讨个吉利的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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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几步,想示意大师教一下沈钰,结果就看见沈钰神态自然地拿起那俩块杯筊,像是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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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孩子小时候在村子里长大的,想来,这类请神拜佛的事也有参加过。沈老爷子停驻脚步,见他双膝跪在蒲垫上,虔诚地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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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闭上眼,新月状的杯筊贴合着掌心,低头许愿,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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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两块杯筊掷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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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亲戚不由得抻长了脖子,去看那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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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凸,另一个也是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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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凸面,“阴杯”,神明不准,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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