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西 第49节

倒水喝时扫了一眼日历上的红色圈圈，想起来今天是任母定时去医院透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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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放下水杯，进了房间从抽屉里找出医保卡以及拿起桌上的一直没有走过针的闹钟, 他上次往这里放了透析的钱, 抠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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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凛, 任东盖上盖子, 走出去问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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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我藏在闹钟里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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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母坐在小板凳上正在折数据线, 桌上叠满了厚厚的一大摞数据线，闻言她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任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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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你爸一身伤来到家里，他说很多人追他债，不还钱就砍掉他的手……我实在不忍心, 就把钱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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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层出不穷的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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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底下, 每天竟有本质一样的新鲜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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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治病的救命钱，你想过吗？”任东看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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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母伸手抹掉泪，不经意露出手臂上造的一个篓，整条胳膊都是青紫交错的针孔，语气哀求：“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总不能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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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所有直面而来的争吵，疲惫，伤痛；他都选择麻痹自己，不去想，不要追究，再难也要走下去。可在此时，累积了太多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胸口似有怒火在灼着他的心口。任东攥紧手里的医保卡，锋利坚硬的卡片勒虎口生疼，他仰头闭了闭眼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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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过他还会拿着这笔钱去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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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空气一霎寂静，任母似乎清醒过来一些，她脸上的表情懊丧又愧疚，乌紫的亮片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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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任母回房在里面找什么东西又走了出来，她把两个红色的盒子递到任东面前，哭腔里带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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